青未了｜榴花开欲染故乡入梦来

2023-05-04 14:32:40来源：齐鲁壹点

文|王广才

(资料图)

暮春时节，小区几棵石榴树，于碧绿中，闪耀着星星火红，石榴花开了，在向人们报告，夏天马上就来了。

江南，不时小雨淅沥，此时此景，不禁想起苏轼的诗句：“微雨过，小菏翻，榴花开欲染”。五月，在绿肥红瘦时，正是石榴花绽放的时刻，石榴花，艳丽夺目，如霞似火，提振着人们的激情，燃放着人们的希望，也勾起我的思乡之情。

老家是山区，北山南山都有石榴，特别是北山，从东峪到北峪，都是石榴园。每到夏初，山腰以下，绿带缠绕，一派生机勃发的景象，火红耀眼的石榴花，点缀其间，那画面太美了，如遇晚霞满天，山坳蒙上神秘的色彩，妖娆的令人着迷。

石榴寓意吉祥，象征多子多福，因此，家家户户院子都栽有石榴，这时候是山村最美的季节，石榴花引得蜜蜂飞舞，人们也像蜜蜂一样，准备收获小麦，那是山里人最高兴的时候。在以地瓜为主的年代，麦子是细粮，乡亲们必须颗粒归仓。

大人们作收割之前的准备，用水洒场滚场，队里还会用石榴叶烧茶，为乡亲们解渴。我们小伙伴们，也学蜜蜂，但可不会采蜜，只是吃石榴花蜜。掰开石榴花，花的最里边，黄黄的花蕊下，就有花蜜，用舌头舔一下，又涩又甜，涩的是掰开的花瓣，甜的就是蜜，而且嘴唇会沾上黄的花蕊，大家看着嘴唇上的黄色，就会互相取笑，石榴园里回荡着我们欢乐的笑声。

老家果树单一，桃杏很少，没有什么果子可吃，因此石榴刚长成鸡蛋大小，伙伴们就想摘下尝鲜，不过这时的石榴，一点也不好吃，晶莹的小石榴籽，密密麻麻挤在一起，吃不出甜酸味，石榴皮却很涩，那特殊的味道深深留着在了记忆里。

满树的石榴，是家乡特有的景色，石榴或红或绿，压弯枝头，在阳光下，熠熠生辉，在绿叶的映衬下，分外醒目。一树树像挂满玛瑙，引得伙伴们馋延欲滴。

石榴虽多，但甜的很少，由于大多都尝过，时间长了，哪些树的石榴好吃或不好吃，是酸、是甜、是半口，都知道。好吃的在伙伴们的关注下，石榴会逐渐减少。北峪有一片大红袍，个大味甜，虽有人看管，但伙伴们去割草时，也会瞅准机会，摘个满足馋虫。不过摘石榴也要注意，一是要避免被石榴枝上的刺扎着，也要防止被毛蛰拉子蛰着。毛蛰拉子像变色龙，在哪里生长，就和哪里的树叶颜色差不多，不好分辨，一不注意它的有毒毛刺就会扎进人的毛孔里，很疼，我不是一次领教它的厉害。

中秋前后，石榴熟了，中秋节这天晚上，母亲会拿出熟透的甜石榴或半口石榴，全家人吃着月饼和石榴，一起圆月，小院里欢声笑语，其乐融融。

后来参加工作，每逢中秋节，也尽量回家，和父母一起过中秋。家里有一棵半口石榴，即使都开口都笑了，父亲母亲也都摘下留着，自己不舍得吃，等着我们兄弟几个带着孩子回去，让儿孙们一饱口福。每每看着那晶莹的石榴籽，如玛瑙般美丽，父母的爱便盈满心田。父亲不在了，只有母亲在家，母亲还是那样，如有特殊情况不能回家过节，母亲就让我们带几个回去吃。中秋之夜，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，洒在那晶莹剔透的石榴籽上，似乎看到了母亲那充满爱意的眼神，酸甜可口的石榴，注满了母亲对儿女深深地爱。

这一切在四年前，有了变化，由于中联水泥把北边虎头山作为采石矿区，山已采过半，这里已不适宜居住，老家全村搬迁，在新区没有建好之前，乡亲们都在外租房居住。几乎是一夜之间，村庄变为田地，老房子、石榴树不见踪迹，山脚下的石榴树也所剩无几。再过中秋节，餐桌上已没有了老家的石榴。每当此时，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。

母亲已住进新楼房，小区环境比原来村庄不知好多少倍，但怎么也忘不了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，家乡的一草一木，经常在梦里出现，特别是漫山遍野的石榴树，留下了太多的记忆和童年时的美好，更是深深印在了脑海里，成为抹不掉的乡愁。

壹点号云谷山人

新闻线索报料通道：应用市场下载“齐鲁壹点”APP，或搜索微信小程序“齐鲁壹点”，全省600位记者在线等你来报料！

标签：